古镇摄趣

来源:江北区委会|作者:吴本新|时间:2014-02-08

 

徽州多雨,来徽洲没几天,我已经领教了雨水的滋润。

这几天里,徽州大小古镇一直沉浸在绵绵的春雨中。我龟缩在宾馆的房间里,凭窗远望,铅灰色的天空下,古镇那狭窄街道上,不规则地移动着车流和被五颜六色雨伞遮盖着的人流。喧嚣的市声中,似乎可以听出淅沥的雨滴声。

其实,此时的雨下得并不大,只不过是“沾衣欲湿杏花雨”的那种“雨露”罢了,听不到淅沥的声音。这样的雨非但挡不住游人的脚步,还能助添游人的游兴。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打着雨伞跟随导游,我们开始游览古村晓起。

晓起被誉为“古文化生态村”。 晓起的名贵古树园,荟萃了千余株古樟群及全国罕见的大叶经楠树和国家一级树种江南红豆杉,是晓起先人崇尚绿色,重视和保护环境的佐证,更为今天的晓起增添了几分灵气。其实,安徽的古镇太多了,譬如宏村,譬如西递,譬如李坑,都曾经一度吸引着游人的脚步。大小古镇的徽派建筑以砖、木、石为原料,以木构架为主,梁架多用料硕大,且注重装饰。其横梁中部略微拱起,故民间俗称为“冬瓜梁”,两端雕出扁圆形(明代)或圆形(清代)花纹,中段常雕有多种图案,通体显得恢宏、华丽、壮美。立柱用料也颇粗大,上部稍细。明代立柱通常为梭形。梁托、爪柱、叉手、霸拳、雀替(明代为丁头拱)、斜撑等大多雕刻花纹、线脚。梁架构件的巧妙组合和装修使工艺技术与艺术手法相交融,达到了珠联璧合的妙境。梁架一般不施彩漆而刷以桐油,显得格外古朴典雅。墙角、天井、栏杆、照壁、漏窗等用青石、红砂石或花岗岩裁割成石条、石板,且往往利用石料本身的自然纹理组合成图纹,墙体基本使用小青砖砌至马头墙,给来往游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也曾跟随着人流游览过另一个古镇那里,却没有留下太多的留恋和期待。那里虽然有一样的亭台楼阁,一样的小桥流水,一样的石板路,一样的花纸伞,一样的弄堂,一样的雨廊,或许在小镇的哪个角落还一样地躲藏着名人的故居。然而,那里也一样地喧嚣,一样地世俗,一样地挂满了红红的灯笼,一样地充满了商业气息,一样地古玩搞假造假。就连一件小小樟木梳子,都采用香料熏制而成。徽州小镇的遗韵已不复存在,徽州先人经商的诚信已不复存在。记得一位文化名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旅游业不知败坏了多少风景,电视机不知培养了多少白痴。”

宏村也是这样吗?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这座800年古镇。

车停宏村门外停车场。大雨倾盆,时间尚早,售票窗没有打开。巍峨的景点大门客气地阻止我们,使我有充足的时间仔细打量这座大门:黑瓦脊,马头墙,漆黑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横一不锈钢制的栏杆。这一不伦不类的组合,使人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走进宏村大门——不,确切些说是走进景点大门。隔水相望,对面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派徽州古建筑村落,带着兴奋与好奇,我迅速跨上水面的人行小道,只见道上的小小拱桥类是西湖的长桥。来到对岸,古村落中的大小店面装修得不土不洋,店主十分卖力的向游人兜售着中国所有景点差不多千篇一律的小纪念品和风味小吃,店主热情的叫卖声和充斥街巷的臭豆腐味差不多已经败坏了我的游兴。我撇开导游带领的队伍,手持相机快步迈过这杂乱无章商业小巷,向小镇深处自由的走去。去寻找我所感兴趣的人文景观与艺术符号。

穿过宽窄不一的巷子,只见那装满清清泉水的大小水沟,围绕曲折的巷子而静静地流淌。眼睛的好奇与打望,使相机快门嘀嘀哒哒地响起来。在拍摄过程中我才真正感受了宏村的选址和布局,宏村的人文景观都与水有着直接的关系,是一座经过严谨规划的古村落。村内外人工水系的规划设计相当精致巧妙,专家评价宏村是“人文景观、自然景观相得益彰,是世界上少有的古代就有详细规划之村落”,它被中外建筑专家称为“中国传统的一颗明珠”、“研究中国古代水利史的活教材”。但愿这颗水的明珠,不被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所污染。

一路上走走停停,参观了大小富商民居,只见一处处官宦宅院 ,只要是有人参观的地方都显得那样的拥挤不堪,甚至充满着商业的相互排斥与竞争气息。还好,我独自一人自由选择路线,走过村落繁杂的主要巷子,小镇深处的角落让我看到了那么一片净土,流水犹在,小桥犹在,泊在岸边的打渔船犹在,鳞次栉比的河房犹在。河房上,招揽顾客的幌子依然古朴,挂在檐角的灯笼依然醒目。我兴奋地举起相机聚焦。房顶上的太阳能,山墙上的空调机,纵横穿空的高压线,依偎在墙角的摩托车,花雨伞下摩肩接踵、袒胸露背的人流,这一切都进入了我的镜头。

在一游人迹罕至的小巷深处,我看到古朴的一幕:灰砖砌就的矮墙,墙脊上爬满的丝瓜秧,丝瓜秧上盛开的黄花,花蕊中盘桓的蜜蜂,还有那墙壁上挂着的斗笠、黄包谷、红辣椒,和在如此背景衬托下的罗圈椅,椅子上端坐的闭目养神的老翁,老翁身边躺卧的看家的黄狗,远处的小桥流水,鳞次栉比的白墙灰瓦的河房……徽派古镇的元素囊括在一起,我不由分说,按下了快门。(特约编辑 于次)

作者:吴本新

责任编辑:朱美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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