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前，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呼吁“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这一口号旋即得到各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的热烈响应。随后，中国各民主党派人士、社会贤达克服重重封锁和困难相继北上，开启了一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涓泉归海、天下归心、向着光明前行的伟大旅程。“五一口号”是中国共产党在关键历史节点发布的关键性号召，有力促进了统一战线的巩固和扩大，在统一战线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五一口号”的发布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人士的协商合作关系开始进入新的阶段，协商民主思想逐渐形成。

“五一口号”已蕴含党的领导、统一战线、协商民主的核心要素

因应“五一口号”召开的政治协商会议，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进行的民主协商活动。“五一口号”发布的第二天，毛泽东同志特地致函李济深和沈钧儒，以协商的语气提出召开新政协会议的具体安排事宜。中国民主促进会在联名公开响应“五一口号”的同时，又在香港《华商报》单独发表《中国民主促进会响应中共“五一口号”的宣言》，指出将“以十分的兴奋心，同意其号召”。“五一口号”所彰显的正是中国共产党积极主动构建以协商民主为内涵的新型政党关系。“五一口号”的发布开启了协商民主的伟大实践和崭新历史。

“五一口号”是统一战线史上的里程碑。“五一口号”的第四条号召：“全国劳动人民团结起来，联合全国知识分子、自由资产阶级、各民主党派、社会贤达和其他爱国分子，巩固与扩大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为着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而共同奋斗。”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纷纷拥护，自愿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进一步扩大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提供了坚实的政治前提。“五一口号”在最大限度和范围内形成了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空前扩大的局面，使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和实践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五一口号”奠定了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重要基础。从历史的角度审视，政治协商会议得以召开的根源在于“五一口号”发布和各民主党派、社会团体、社会贤达的热烈响应。这种响应建立在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就人民民主发展道路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在这种共识引领下，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就整个国家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结构组成等重大问题展开协商，充分论证了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历经75年的发展实践，协商民主已发展成为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已经发展形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党制度，多党合作事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稳定、振奋、活泼的局面。

把党的领导、统一战线、协商民主有机结合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伟大实践

“五一口号”的发布早已定格于历史长河，但其所承载的民主精神、团结力量和合作传统却能穿越时空，照亮当下。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全面发展协商民主作出战略部署，提出要“坚持党的领导、统一战线、协商民主有机结合”，这是新时期我国协商民主建设的基本方针。立足新的发展阶段，要把党的领导、统一战线、协商民主有机统一于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去。

加强党对协商民主的集中统一领导。中国共产党高举大团结大联合的旗帜，不断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发挥统一战线的重要法宝作用，发展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和新型政党制度，领导和帮助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上发挥积极作用。把协商民主建设纳入党的各项工作部署和重要事项议程，同时进行整体规划和统一部署，确保依法协商、整体协商、有序协商，实现党领导协商民主建设工作的制度化、规范化。完善协商成果转化机制，将协商民主贯穿于治国理政的各阶段、各环节。

发挥统一战线在协商民主中的优势作用。加强统一战线对政党协商、政协协商、人大协商、政府协商、人民团体协商、基层协商、社会组织协商等在制度、平台方面的支撑优势，发挥政党协商、政协协商在协商民主中的基础和核心作用。将统一战线已经建立起来的渠道、平台和工作机制融入协商民主之中，在更大范围内吸引各方面代表人士参与协商议政。坚持大统战工作格局，把党政、群团、社会组织等方方面面的资源力量充分调动、整合起来，提升统战工作协同联动和整体质效，进一步凝聚人心、汇聚力量，形成合力。

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以“五一口号”为标志，中国共产党积极构建以协商民主为内涵的新型政党关系，推进各项民主政治主张。协商民主作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开端和重要环节，体现在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具体过程之中。充分发挥政党协商作为协商民主最高形式的影响力，发挥人民政协专门协商机构作用，统筹推进会议协商、对口协商、界别协商、提案办理协商、网络议政远程协商等协商机制改革，不断丰富协商形式、拓宽参与渠道，保障人民的政治参与权利，更好彰显人民民主本质属性，发挥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效能。

（本文2023年4月26日刊于中国社会科学网。作者侯东德，民进重庆市委会副主委，西南政法大学高等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重庆市统一战线理论研究会副会长；张丽萍，西南政法大学博士研究生）